第(1/3)页 夜雨如丝,江南陈家药铺的窗棂被风撞得轻响。 陈九指尖一颤,银针偏了半分,险些刺入病人心包经。 他猛地抽回手,低头看去——掌心不知何时浮起一道金纹,蜿蜒如火苗初燃,滚烫灼热,仿佛有血在皮下奔流。 那痛感不似伤,倒像是……唤醒。 “谁?!”他低喝一声,环顾四周,药炉咕嘟,病人昏睡,窗外细雨未歇,万籁俱寂。 可就在下一瞬,脑海轰然炸开一道清音—— “不以人药,不封药语。” 声音清淡,却如惊雷贯耳,字字凿进神魂。 他瞳孔骤缩,背脊发寒,仿佛有千年的枷锁在体内寸寸崩裂。 这不是幻觉,不是梦魇,而是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,正从血脉深处苏醒。 他猛然抬头。 窗外漆黑天幕忽被撕裂——一道流星划过,拖着淡金色尾焰,自北而南,迅疾如电。 紧接着第二道、第三道……数十上百点星火自苍穹洒落,无声无息,坠向人间屋檐、荒野小径、枯井残垣。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 随即,药箱翻倒,长靴踏地,他一把抓起外袍冲出门去,吼声穿透雨幕:“快!城西那口废井边的药语花——开花了!它真的开花了!” 街巷无人回应,唯有雨声淅沥。 可他知道,这一夜,注定不会平静。 那花若真开,便是药道重临人间的征兆。 而那一道掌心金纹,那一句耳边清音,分明是有人在万里之外,点燃了第一盏灯。 ——她没死。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。 皇陵高台,风冷如刀。 萧临渊仍站在原地,不动如山。 身后百官劝退,侍卫跪请,皆被他一袖挥开。 他抱着那件染血的披风,指节泛白,眼神深不见底。 “你说你要变成光。”他望着药心碑,嗓音沙哑如磨石,“可你知不知道,光是抓不住的?” 话音落下,天地静默。残灰伏地,碑石无言。 忽然,碑面微动,一丝温热自石中渗出,宛如血脉复苏。 一抹微光缓缓浮现,凝聚成一道模糊身影——素衣广袖,眉目清淡,正是云知夏最后消散时的模样。 她没有声音,唇瓣轻启,似在低语。 可萧临渊却“听”得真切,一字一句,直抵心魂: “那你……就做追光的人。” 他浑身一震,眼底翻涌起滔天巨浪。 那不是幻象,不是执念作祟,而是双鼎共鸣再度响起——这一次,不再是为了续命,不再是为了压制毒伤,而是……传火。 心口旧疤骤然发烫,如同熔铁烙印。 第(1/3)页